【凌碧】Time After Time②
前排提醒：本文oc浓度极高，原作人物活在台词里。
这两天攒了两章快1w字，想了想还是不继续攒了，发出来比较爽快。
关于文章的初衷，内容简介以及cp类型概括写在上一章的前面了，可以自行通过合集跳转。
再次提醒，全文都是单恋，没有双向感情。
wzd是不是盛产单恋啊我的天呐，还是说这是我流世界观传统艺能
本章有奇怪的东西，我也不知道……怎么归类，跟友人讨论以后认为是存在一点点g向的描写，我个人感觉也不算很g吧毕竟我水平所限，实在是写不出花里胡哨的句子，所以搞了写实派，根据个人经验添油加醋制成。这东西估计也不会有人看的很起劲，或者说写出来说不定就怀着满满的恶意，但是我码字的时候很开心，嘿嘿。
没怎么查资料，主要是来自于自我剖析，可能会有不严谨的地方，我会尽量避免明确的论断，给角色创造一点朦胧感，写得太清楚无异于贴标签，就没趣了。
总而言之看之前做好心理建设吧，我还是怕伤害到别人，先把话说在前头打预防针。
本章5k4字（没记错的话）
《Time After Time》
2.
人不能在一夜之间长大，但是每日每夜的积累最终会让人在某个节点恍然发觉，原来时光已经过去了那么长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，上官碧桐开始频繁的跟着商队出访能源之城，她说这是考察，也是历练。
凌遇秋收到对方写来的书信时，才会在浑浑噩噩间想起，原来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她大大小小的关心了。
刚成年的时候，少女的日程虽然也经常满满当当，但总还是能抽出时间跑来见他，去过几次工程部的实验室，但是后来意识到不太合适，又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他的住址，就开始不定期的找上门来突击检查他的生活状况，凌遇秋想不出理由拒绝，即便说出推辞的话也会被对方三言两语辩得抬不起头来，只好一次又一次将她请进屋子里坐。
他平时一头扎进工作里，在家也懒得收拾，房间总是一片狼藉，上官碧桐二话不说就开始雷厉风行的整顿活动，先搬干净杂物，然后扫地拖地抹布擦家具，一条龙服务，完全没有一点做千金小姐的自觉。凌遇秋一开始还想拦着她，但是完全犟不过，也讲不过，最后干脆跟她一起打扫起来。
扫除花上一两个小时是常事，但真正交谈的时间却不多，他们本身专精的领域也不同，唯一的共同话题可能就是时光之城的未来，但这种情况下大多是上官碧桐一个人在侃侃而谈，凌遇秋常常是托着下巴没精打采的倾听，时不时附和或者说几句简单的看法，或是笑着点头摇头什么的，总之着实挺没趣的。
她也不是没有试着探听过对方的内心，事实上她从见到他的第一天起就摸索到了那根隐秘的弦，她留意到了异样的气息，所以才会想尽办法接近他。但是凌遇秋总是在回避相关的话题，这些年来，她无论如何也撬不开这张嘴。
于是上官碧桐屡出奇招，开始强势的占领对方生活的角落，不光是见面，她还通过自己的渠道拿到了凌遇秋在时光之城的通讯号码，时不时发信息查询一下对方的状态，有好好吃饭吗，有好好休息吗，有打扫房间吗，诸如此类。凌遇秋总是回的很慢，但是每次都会回，大多数时候都是机械的汇报情况，很少有反过来问对方的时候，可能都是一些出于礼貌的回复吧。
一来二去，双方都养成了习惯。
上官碧桐两百岁以后，明显变得更加忙碌起来，开始经常不在时光之城，跨城市的通讯网络并未建立，因此两个人的联络频率越拉越长，书信倒是可以正常往来，只是时间会滞后一些，而且有弄丢的风险，不算太可靠，所以她也不常写。
凌遇秋从来没有给在能源之城的她写过信。
“见字如晤，展信舒颜。能源之城气候真的很炎热，我原本以为时光之城的夏天已经很难熬，没想到天外有天。虽然来过好几次，但还是不太习惯，不知道能源之城人是怎么消暑的？好在室内都有新风系统，能把温度调节到舒适区，这一点很先进，真希望时光之城也能早日推广。
我这一次离开时间很长，没办法像以前一样总是打搅你的生活，大概你会乐得清闲吧，哈哈。但这也代表着我不能知道你的生活状态了，有时候真的好想知道你有没有认真吃每一顿饭，有没有每天好好休息，有没有定期打扫房间，和工程部的同事相处还愉快吗，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……我比你小一百四十岁，当下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，你不会不理解吧？
好吧，不要怪罪我多事，不要。我只是时不常就会觉得担心，担心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。从我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，你身上有一种气息，不是我提到过的悲伤，而是另一种……更加危险的东西。我以前没有遇到过，但是那一刻却一下子就感觉到了，真希望是错觉啊，所以我才想那么急切的去了解你，我想要探寻这种未知的感受，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，既然你不肯告诉我，那我只好另辟蹊径了。
别那么紧张，我不是研究员，你也不是我的实验品，我只是个商人，而且是资历尚浅的菜鸟商人，而你也只是一个工程师，我们之间比起私交，更牢固的显然是合作的关系。无论你肯不肯向我袒露内心，我的态度都不会改变，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好了。
和能源之城方的谈判还在进行，会议可能会再持续一个月或几个月，总之快结束了，应该在秋天到来之前就能回城。我等下还要去准备发言材料，就先写到这里吧。祝健康。”
他又读了一遍最近的一封信件，时间是凌晨五点，他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遍再次拿起这封信，已经记不清是因为什么，他一遍又一遍的读，从默读到轻轻念出声，音调像是暗夜里游走的魂。
凌遇秋把桌上的刀具用纸巾擦净，刀收回抽屉，纸丢进垃圾桶。他去卫生间里洗手，洗掉手上褐色的纹路。
上官碧桐的突然造访果然是在时光之城传统节气前一天，她兑现诺言，在夏天的末尾回城，带来了整个秋天。
虽然说夏日已去，但秋老虎依然凶猛，时光之城冬夏分明，唯有春天和秋天非常暧昧不清，总而言之就是天气热得反常。少女几十年来身高没变，脸也依然长得孩子气，但眼神中已经透露出成长的痕迹，她看得比原来更开阔，也比原来更透彻，少女……不，或许不应该再称呼她少女了。
凌遇秋给她开门，进来没聊几句，她就说，自己改了名字，把那个“上”字去掉，以后可以只叫她“官碧桐”了。
“为什么……？原本的名字也很好，上官这种两个字的姓氏很少见，我觉得特别。”凌遇秋皱着眉，一副困惑的表情。
“四个字的名字在能源之城怎么看怎么别扭，有时候还会影响文字排版，比如说要印一份名单，我的名字就会格外显眼，不好不好。”官碧桐一边说一边往里屋走，眼睛还不忘四处打量房间各处，像是老师检查教室卫生一样，“反正我请示过父母，他们都同意了。以后我恐怕要经常和能源之城打交道，这样也是为了方便。我以后可算不用听你一口一个‘上官小姐’了……啊，但是‘官小姐’也很不好听，不要那么叫，否则我会生气的！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她满意地点了点头，表情显得心花怒放，“我一不发消息提醒，你就又不认真收拾屋子，怎么跟几十岁的小学生一样。你们技术人员，难道工作不讲求井井有条吗，怎么回到生活中就变得那么粗放呢，你……”
她的话语戛然而止，呼吸也骤停，房间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。
官碧桐看见灰白色的地砖上，有一个褐红色的小点，很小，原本不易被察觉，她沉默的蹲下身，舔了一下食指，然后轻轻的向它拭去，后者如同凝固的墨点重新溶解一般在地上晕开了，露出一抹锈色。
她眼前一黑，挣扎着抬起头，突然发现在不远处的地上还有相似的圆点，比她刚刚发现的那个要稍微大些，她木然地站起身，一步一步，脚跟抵着脚尖向前摸索，这痕迹一路若有若无的留下，延伸到卫生间的门前。
“凌遇秋。”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，“地板上的血是怎么回事。”
没有回答。
“是怎么回事？”她又重复了一遍，语气中已经带了逼问的性质，“告诉我实话，如果你不说，我就自己去找答案。”
“应该是以前划伤的。”凌遇秋慢慢地说，“当时我在剪裁纸张，不小心割到了手。”
“什么时间？”
“不久前，大概……两个星期？”他心不在焉。
“哪只手？”
“忘了……”
“好吧。”官碧桐啧了一声，“把右手给我看看。”
凌遇秋愣了一下，但还是照做，把右手伸到她的面前。官碧桐摆弄起那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，翻来覆去的端详，末了露出一个笑容，“看来没什么事，是我大惊小怪了。”
“你放心吧。”对方也跟着露出笑来。
两个人都笑得有点傻憨憨的，气氛看上去缓解了不少，她放下那只手，这件事似乎就这样告一段落了，凌遇秋明显也放松下来，“我去给你倒茶。”说着就要转身。
但说时迟那时快，官碧桐用对方完全来不及反应的速度紧紧的抓住了另一只手的手腕，用大力将其拉至自己身前，凌遇秋还没能说出一个表达诧异的字来，就只见她仿佛有先见之明一般，向上撸起了他的衣袖。
白皙的小臂上，有一道……两道，好几道，狰狞的红色刀伤，像长着的血盆大口，又长又深，歪歪斜斜的排布着，其中夹杂着一些看上去几近痊愈的，有的是一些颜色稍深的细线，另一些更大，新生的皮肤是粉色凸出表面的，像是肉虫一般。更多的地方，是梭形绽开的皮肉，切口两侧有模糊的红丝，而在最深处，竟然是毫无血色的苍白。
所有的血液都是从这里，一滴一滴，坠落在地板上的。
官碧桐深吸了一口气，闭上眼睛，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令人害怕的画面，她想象得出红色的液体像潺潺的溪流一样，一股一股，在手臂上织成一张诡异的网，然后流淌到指尖。她想到这样的血色溪流会逐渐干涸，龟裂，一片片的剥落下来，不知所踪，就像是死亡一样。
“还有吗。”她睁开眼，尽可能的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去颤抖，“另一只胳膊上……还有吗。”
“没有了。”凌遇秋平淡的看着她，甚至主动把右手手臂重新伸到了她面前，官碧桐眼神空洞的伸出手，一点点向上挽起他的袖口，迟滞的动作像是慢镜头，直到一片完好的皮肤彻底暴露在空气中。她叹了口气，缓缓的把袖子边放下，但是手却依然紧紧攥着对方的腕部。
“跟我走。”她突然狠狠用劲，拽着他向门口走去，“跟我走。”
“去哪里？”
“医院。”官碧桐头也不回的答道，“去处理你的伤口，还有……你自己。”
诊室外走廊的一排座椅上没有几个人，官碧桐独自坐在最靠墙边的地方等着对方从房间里出来，外伤刚刚去对应的科室处理过了，现在他们正在心理科做检查，确切的说是一大堆让人心生困惑的选择题所构成的测试。官碧桐自己也做过简单的版本，但是她这次提前向医生说明了情况，要给对方做最全面的检查，她觉得一些简单的问答是不足以挖掘出一个人的内心的，必须用不同的角度，不同的方式，有时候甚至需要重复的去试探，才能让他在无意识中表露出真实的自己。
凌遇秋推门出来是在将近半小时以后，“我至少做了两百道题。”他说。
“累吗？”官碧桐的眼睛还是不自觉的去瞟他的左手手臂，她知道此刻袖子的下面已经缠满了一圈圈的白色绷带。
“还好。”
“在这里等一下，我先去找医生讨论一下你的结果，一会儿再来跟你说这件事。”她说着压低声音，换了一种威胁的语气，“你要是敢溜走，我就报警。”
“我不会溜走的。”凌遇秋居然是微微笑着说出这句话的，“我哪里也不会去。”
“你最好是。”官碧桐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走进医生的诊室。
“小姐，你和这位病人是什么关系？”
已经默认是病人了吗，她皱着眉咀嚼对方的用词，“啊，我是他的……表妹。”
医生嗯了一声，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，他甚至没有看向官碧桐那双睁大了的眼睛，而是盯着前方的屏幕，可能这上面已经显示出了刚才的测试结果，“他的病情很难确定，所有的测试都指向一点，那就是他在刻意的隐瞒自己的情况，好几份量表上都有明显粉饰的痕迹。刚才我问诊的时候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，但是他在我面前拆下了绷带，让我看到了你提到的伤口，这确实是很严重的自伤行为，可以归入病症之中了。”
“问题是，因为他不配合检查，我们现在很难给出一个确切的诊断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官碧桐点点头，“您真的……不能从谈话和测试结果中发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吗？”
“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没有。”医生推了推眼镜，“他的言语中有比较明显的情绪低落，态度消极，还有对事情的兴趣缺失，虽然这些都在被极力掩盖，但是毕竟还是瞒不过我们这些天天观察病患的人。”
“另外就是，这份心率变异性分析也能说明一些问题，具体指标解释起来比较复杂我就不说了，你直接看图示，正常范围在这里，他的已经偏了很远了，这至少说明状态不是很乐观，可能说明他当前面临一些压力，也可能会和疾病相关。总之需要引起注意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官碧桐拿着对方递过来的纸质版报告站起身，“我去劝劝他，一会儿可能要劳烦您再给他做一次测试。”
她迈出房门，发现凌遇秋没有坐着，就站在诊室外面很近的地方等着他，那双眼睛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一切结果，却又正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都已经来医院了，至少配合一下医生吧。”官碧桐拿着报告卷成的厚厚的纸筒，砰砰砰敲了三下他的心口，“伤都给别人看了，事到如今还隐瞒有什么意义吗？”
“而且，你以为你真的能瞒得过那些机器吗，能源之城的高科技产品也做不到吧。”
“不是这样。”凌遇秋摇了摇头，慢条斯理的解释，“那是因为我的过去，我在能源之城的过去，我不能，也不会透露一个字，即便是做检查也一样。”
“你这番话糊弄不了我。”官碧桐咬牙切齿，“我非常清楚，量表里没有半个字，跟能源之城，以及你的过去相关。”
“而且，你那一点事情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，我都已经弄清楚了。”她说着重重的叹了口气，“我本来……想一直装作不知道的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
凌遇秋的脸上罕见的显露出惊讶和不可置信，“你是在能源之城打听到的吗，从哪里打听到的？”
“我不能说，因为要保护消息来源，但你放心，现在情况是安全的。”官碧桐重新仰头直视对方的眼睛，“有些事情很容易就能打听到，另一些则非常难，但是不管哪一样，我都已经了解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现在能够理解你，真的。”她说着，牵起了凌遇秋放在身侧的右手，“从前我总是在对你好奇，但现在知道了真相之后，我却一点都不高兴。”
“你不应该知道这些，你不需要知道这些。”对方温声说着，“你不应该接近我这样的人。”
“但是我接近了，我知道了。”官碧桐握紧那只比她大两圈，但指节细瘦的手，“所以我必须要做点什么。我愿意去做，真的。不知道你愿不愿意……给我这个机会？”
“去再做一遍测试吧，认认真真地。”她把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，放在自己的脸颊，额头，没有贴的很紧，只是轻轻碰了碰，像是对待一个易碎品，“无论结果如何，我都会选择和你一同承受，然后，和你一同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。”
“需要我继续恳求吗？”脸上的笑容此刻比哭泣还要难看。
凌遇秋，多好听的名字。她想。
我真真正正的遇见你，看来也是在秋天。
（tbc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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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写什么特别技术性的东西，应该不难理解。心率变异分析是去看这种病的时候常见的检查手段，还是挺有用的，毕竟量表可以撒谎（其实也会被识破），但是身体状态是很难作假的。我前后做过两次，印象挺深，所以在这里提一嘴。
怕大家觉得比较抽象，放一张检查报告在这里吧，这种检查没有特别难懂的指标，都是图示，一看就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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