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凌碧】Time After Time③
前排提醒：本文oc浓度极高，原作人物活在台词里。
本来这一章不是想只写这个的，本来打算几句话带过，没想到一展开就收不住了，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写了两千字，舍不得推倒重来，所以顺坡下驴，进行一个新构的思。
前半段是废话流，后半段是功夫不到家的惊悚文学，连起来看就是不伦不类……但是至少信息量很大，想讲的东西都讲明白了，想不讲明白的地方也成功的没讲明白，所以给个及格分。
感觉有些地方写的也挺病的，跟上一章是不一样的那种病，但是考虑到这届网友普遍心理承受能力很强，我就不多说什么徒增剧透了。
看完这一章应该全宇宙都知道本文是单向感情线了，凌遇秋的箭头指在别人身上呢，快把对方射成刺猬了。
本章5k5字。
《Time After Time》
3.
官碧桐知道，她不了解那个人。
所以她要去问，要去调查，要去了解。
在能源之城的时候她很小心，没有直接到处问凌遇秋这个人，毕竟她是谈判代表，到处去打听别人的事情对于个人形象不是太好。另外就是，她一直记得晚宴那天火辰商城主的话，凌遇秋离开能源之城，似乎是有特殊的缘由的，既然这样，就更不应该高调行动了。
她决定先去跟招待处的服务生聊聊看。
这些人平时就住在上城区边缘的集体公寓里，白天夜晚轮班，在专门接待外来人员的场所工作，见到的人多，知道的事情说不定也多。官碧桐挑了个闲暇时间，跟一个看上去稍微年长些，比较外向健谈的人说上了话。
她故意把话题往几十年前引导，那是凌遇秋离开能源之城的年份。
“那一年可发生了很多不得了的事啊。”她和那个男人站在露天阳台，对方掏出一盒烟以及火机在她面前晃了晃，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。官碧桐笑着摇了摇头，伸手将他的那两样东西推了下去，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盒包装精致的高档卷烟，抽出一根来，然后把剩下的全塞进他的掌心。
男人诧异的看着她用自己的火机点燃了那只烟，然后放进嘴里深吸了一口，吐出灰白色的烟圈。
“啊，没什么，请您继续讲吧。”官碧桐在缥缈中微微眯起眼睛，微笑着对他说，“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，这几根烟就当是给您的犒劳了，作为条件，我希望我们的谈话不要被第三个人知道。”
“好，好……”服务生低声应着，也点了一根烟，两个人毫不顾忌对方的在露台上吞云吐雾。
“年初的时候，城里的一支部队外出执行正常的作战任务，总指挥官我相信你一定也听说过，就是那个大名远扬的月胜寒啊，我们云太息城主的副官，能源之城历史上千年难遇的天才将领，所向披靡的战神……原本他带着我们的军队一直战无不胜，打得骚扰能源之城边界的兽族节节败退。但就在那一年春天，在对抗蓝魔蝎的战斗中，出了重大差错。我记得带出去的整支队伍几乎全军覆没了，甚至月胜寒将军自己也在那一次战斗中壮烈牺牲了。这样的惨败在最近几十年里都是闻所未闻的，也因此，事件的原因被大伙众说纷纭，胡乱猜测，流传出了十几个版本，至今还有人在争论呢。”
“自己的副官死后，城主十分悲痛，暂停了一切工作，据说他为月胜寒守了整整一夜灵，后来又一身素黑参加了葬礼。不过说来很奇怪，像月胜寒这种战斗英雄按理来说是要进烈士陵园的，而且要用最隆重的仪式来安葬。但是他的棺椁好像现在就躺在城郊墓地的哪个不起眼的角落，我曾经还想去瞻仰一下，但是到了那里以后发现根本就找不到，最后灰溜溜的回来了。”
“我听说月胜寒和你们的城主是一对恋人，确有其事吗？”为了混淆视听，官碧桐顾左右而言他。
男人摆出一副“你很上道啊”的表情，狡黠的朝她眨了眨眼，“真有这回事的，据我了解，应该不可能是假的。这两个人从先锋时期就一直举止很亲密，不止一次被媒体偷拍到私自幽会，还有各种暧昧的行为，在网络上随便检索一下，就能找出一箩筐的花边新闻。哎，我听那些年轻的女同事说，有些匿名论坛里就城主和副官到底谁是上位这件事，吵得沸沸扬扬，都快打起来了。有的认为主从关系摆在那里，必然是不可能逾越的；但也有人觉得月胜寒能征服敌人，自然也能征服自己的爱侣。”
“哎呀，真是甜蜜。”官碧桐十指交叠，做出一副很憧憬的样子，“那你觉得，他们俩哪个在上面啊？”
“我怎么知道，我一个大老爷们关心这干什么。”男子白了她一眼，“不过非要说的话，我觉得还是城主吧。毕竟月胜寒的身高，在战斗机部队的战士里算是稍微矮小的，而城主的身高，官方公布数据是187cm，两个人相差十几厘米，月胜寒想要主动恐怕比较困难。”
“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月胜寒的身高？其实……嘿嘿，那是因为他有一次来招待处，我是负责交接的人员。我还亲眼见过他一面呢，那时候就离他几米远。”
“唉，可惜他那么年轻，人就已经不在了，原来战神的性命竟也会如此脆弱。”官碧桐觉得是时候该说回正题了，“关于月胜寒的死因，有那么多说法，到底哪种才最接近真相啊？”
“讲这个事得非常慎重才行。”男人突然敛起了笑容，凑近了两步，郑重其事的小声对她说，“这在能源之城是敏感话题，如果出言不慎的话可能会蹲局子的。”
“我个人觉得，是月胜寒自己犯错误的可能性不大，他向来精于排兵布阵，战术规划，就算一时失误，肯定也能快速制定补救方案，及时止损，绝不至于落到全军覆没这般地步啊。之前看到过一种细思极恐的猜测，说很有可能是作战出发前检修机体的时候，整个部队的调试都出了问题，然后到了战场上所有机体同时掉链子，才会战败得如此彻底。当时有人提出这个猜想的时候有不少人附和，还有人嚷嚷着要求工程部提供那一次机体调试的数据文件。但这个帖子没过几天就消失了，开始有传闻说发帖的人和追问的人都被关起来了，后来就再也没人提过这种观点。”
“……那这就很有可能是事实了。”官碧桐陷入沉思中，“不过这么大的差错，难道是意外造成的吗？我不相信以能源之城的技术水平，会对这么大的错误置若罔闻。”
“那个帖子里说，事件很有可能有幕后主使。”男人在她的耳边嘀嘀咕咕，“可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胆量，敢玩弄一支部队和一位将军的性命呢？如果真是有预谋的，那目的又是什么呢？这件事真的是不能细想……”
“我觉得也只能讲这么多了，不然万一被人听了去，明天被关起来的就是你我了。”官碧桐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，“还是谈谈别的事吧，你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，那除了战败，还有什么？”
男人把烟头丢在地上踏灭，然后捡起来走开几步，丢进了附近的垃圾桶里，“另一件事啊，那就更是重量级了。”
“到底是什么？”
“能源之城的元老院是由上城区的三大家族联合管理的，但是在那件事情之后，其中一个家族就彻底走向了衰落，退出了历史舞台。”男人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，像是有点故弄玄虚的嫌疑，但不得不承认，他把气氛塑造得很成功。
“在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发生的，震惊全城的上城区纵火案。”
……
晚上，官碧桐坐在招待所单间的书桌前，嘴里咬着一只原子笔，正在写写画画。
白纸上横七竖八写了很多关键词，“月胜寒”，“工程部”，“元老院”，“家族”，“纵火案”……她捏着笔在虚空中给这些词条连线，试图把它们关联到一起，但是踌躇了半天，却始终没能真正下笔。
月胜寒的死是工程部犯下的错误，但如果这是个阴谋，那幕后主使是谁，会是元老院吗？元老院的实际权利掌握在三大家族手中，不久之后发生的纵火案，作案目标显然是三大家族中的一个，那么纵火案会不会是对家族，乃至对元老院的报复？
究竟是谁？为什么要这么做？云太息很爱自己的副官，难道这件事会是他……？
好像有哪里对上了，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。官碧桐抬手揉着眉心，这样的猜测太没有根据了，更多信息，她需要更多信息。
但是一时想不到更好的询问对象，她一筹莫展，于是打开移动设备，想在网上找找看有没有线索。
还是应该把目光放在月胜寒的身上，他的周围有哪些人？什么人可能会在他死后实施复仇？应该把他的人际关系，从头到尾捋一遍。
幼年时期……信息太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，倒是有几篇关于他在潜能测试中展现极其罕见的战斗天赋的报道，都是些彩虹屁，没什么参考价值。
从月胜寒进入军校学习，进入大众视野以后，有关他的信息开始多了起来，有正经的也有不正经的，前者譬如有人曝光出的，与月胜寒同届的军校毕业生中成绩前十名合影照，后者比如一些奇怪的学校传说，月胜寒因为移动速度太快而把模拟训练机弄坏什么的……
官碧桐睁大眼睛看那张合影照，月胜寒就站在最中间的位置，手中托着一个小小的金色奖杯，代表着总成绩第一的荣誉，他笑得灿烂，而剩下的九个人中的八个看起来也很高兴，但似乎都没有他那么高兴……有一个人看起来很不高兴，是十个人里唯一没有露出笑容的那一个。
虽然有些差别，但官碧桐还是一眼认出，这个少年正是凌遇秋。这时候他的两只眼睛都是蓝绿色的，脸看上去更加稚气一些，也没有现在那种忧郁的气质，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不爱笑的孩子。
他们是同学？面对这一重大发现，她的脑内开始快速思考。这两个人在学校里会是什么关系呢，凌遇秋对月胜寒的死是什么看法？
她尝试着在搜索的关键词里加上“凌遇秋”，查找两人的关系。
第一条弹出来的结果是关于先锋选拔赛的，官碧桐点进去看完发现，两个人不仅仅是同学，还是决赛时争夺冠军的竞争对手，最后月胜寒赢得比赛胜利，另一个人则落败成为亚军。
她接着向下滚动网页，底部的推荐结果里有一条引起了官碧桐的注意：“震惊！军校学生瞒报身体缺陷欺骗多年竟无人识破，小编带你走进优等生不为人知的秘密深处。”
怎么现在的媒体都用这种没水平的标题……她皱了皱眉，点进去看看到底写了什么。
不看不知道，一看她才忽然意识到，为什么凌遇秋的左眼是那种不正常的鲜红色。文章主要讲的是凌遇秋隐瞒了自己左眼眼球缺失的缺陷，违规进入军校学习，直到毕业之后才被人曝出内幕。结尾总结处说，由于这次严重的违规，他被剥夺加入正规军队的权利，后来进了元老院特设的科研机构进行武器研发工作。
这么说来……合影照片里绿色的左眼，和现如今红色的左眼，都是假的了？官碧桐歪着头回忆起对方的眼眸，其实也能看出一点细微的异样，但是很不明显，如果说凌遇秋在学生时代一直都是那副冷脸，那他估计没什么朋友，自然也就没人注意他的两只眼睛有什么不同了。
文章的配图是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，有几个人摁着凌遇秋的肩膀，让他不得不弓起腰，蓝色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，只有左边眼眶黑洞洞的一片是那么显眼，像是无底的深渊。另一只完好的眼睛中糅杂着多重情感，她读出惊讶，愤怒，委屈，不甘。
感觉像是摆拍的。
官碧桐脑内浮现出当时可能的画面，一些人强行按住他，把他左边的假眼粗暴的抠出，然后用这副狼狈的样子对着镜头，按下快门。然后图片发到网上，被数以万计的人浏览，他的耻辱从此世人尽知。
底下的讨论属实是七嘴八舌，指责的占八成，不过也有人为他说好话，还有好事者把凌遇秋的社交账号扒了出来，一呼百应似的，立刻就有不少人在发言中提到这个账号。
官碧桐犹豫了一下，也登上了社交软件，去寻找这个账号的主页和动态。
凌遇秋的动态不太多，粉丝也不算太多，一千多人，至少对于一个曾经光鲜的出现在选拔赛上的人来说，似乎过于默默无闻了一点。她翻了翻系统优先推荐的那些点赞数最多的原创动态，好像大多数都是一些食物或烹饪的照片，还有一些是书摘，淡黄色的横线纸上，整齐的抄录着富有哲理的深思，或是单纯优美的句子。官碧桐想点进去看看评论，但是发现作者关闭了评论的功能，她理所当然的想到，是他眼睛的事情被曝光以后，有很多人涌到他的主页来肆意谩骂，所以才会关掉评论图个清静。
啊，不过也不一定，万一他就是冷淡到对别人的态度没兴趣，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看呢。
官碧桐想到这里居然憋不住乐了出来，如果真是这样，那他……还挺可爱的。
前后看了看，好像总是这几条，于是她想着不如按照时间顺序排列，从头到尾都看一遍好了。刚点击那个按钮，排在序列最前面的那条动态就跳了出来，没有配图，只写着一句话，四个字。
“杀人偿命。”
官碧桐直愣愣的看着那行字，感觉像是有一盆水从头泼到了脚，现在浑身刺骨的冷。她伸出颤抖的指尖，小心翼翼地又向下滑动了一点，于是时间稍微靠前几天的倒数第二条动态也露了出来，还是只有一句话。
“我会让伤害他的人付出代价。”
她关掉了屏幕，闭上了眼睛，像是要摆脱掉一场噩梦，可是那两行字却像是变成了血红色，那是对方眼睛的颜色，它们硬生生刺进了黑暗，映在她的面前，官碧桐只好重新睁开眼，重新打开屏幕，重新看见那两句白色背景下的黑色字体，这感觉竟然要舒适不少。
但依然令人胆战心惊。
她忽然注意到在屏幕顶端的资料栏，凌遇秋的头像图片是一片漆黑，什么都没有。
什么都没有。
记录粉丝数的左边，还记录着关注的账号数，赫然写着一个形单影只的“1”。官碧桐屏着一口气，点开了关注列表。是月胜寒。
只有月胜寒。
她早该猜到的。
官碧桐拿开那台令人害怕的移动设备，远离那个令人害怕的账号主页，她重新看着桌上写满关键词的白色纸张，感觉脑中的血液都快要被急冻成冰。
一切都串起来了。
因为月胜寒的死，而向元老院，向家族复仇的，不是云太息，而是他。
为什么会是他？
为什么？
为什么？
为什么？
她心乱如麻，各种无法言说的情绪混杂成一团，在她的胸口冲撞，她没办法安静的坐在那里，官碧桐站起身，走到窗口，全然忘记了这时候开窗会把室内的冷气放走，她急需新鲜的空气，哪怕是炙热的也没关系。
她面对窗外，看着一片漆黑的夜幕，又想起了那个空空如也的头像图片。官碧桐透过这片黑暗，看到了对方的脸：过去的，还有现在的。
她看到的是爱。
原来被命运殴打入泥泞的土地，也可以继续选择守护那一轮皎洁的月光。
在那一瞬间，她似乎看清了一切，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清；她似乎理解了一切，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理解。
“……如果您对我这样的人感兴趣的话。”初次见面的时候，面对她的好奇，凌遇秋是这样回答的。
那个时候，他已经完成了复仇，为了一条人命而犯下重罪，只能背井离乡，或许来到时光之城，只是为了寻求一个栖身之所。
但他爱的那个人，却永远也不会回来了。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，他活得就像是一缕孤魂。
在夏天结束的时候，他离开了能源之城。六十年后，在夏天结束的时候，她将离开能源之城，与他重逢。
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。
官碧桐感觉自己正在不自觉的深呼吸，等情绪稍微平定下来，她就走回到书桌边，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薄薄的空白信纸，然后她提起笔，写下，“见字如晤，展信舒颜。能源之城气候真的很炎热，我原本以为时光之城的夏天已经很难熬，没想到天外有天……”
“……和能源之城方的谈判还在进行，会议可能会再持续一个月或几个月，总之快结束了，应该在秋天到来之前就能回城。我等下还要去准备发言材料，就先写到这里吧。祝健康。”
凌遇秋，多好听的名字。她想。
夏天即将结束，秋天快要来了。
（tbc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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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多啰嗦一句，现实生活中遇到这种变态一定要跑，跑得远远的，千万别学女主，千万别学。
但是纸片人变态能有什么错呢，影响我怜爱他吗，影响我迫害他吗，不影响吧，不影响吧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（混乱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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